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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5章 一个人可以为屠龙付出多大的代价（第1页）

“……话说那栋楼，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
“先这样，然后那样，再这样……就好咯，它自己会塌掉的。”

“听起来像是一种言灵。”

“嗯，差不多吧。”

“看来‘戒律’对你没有任何影响。”...

风在归墟之树的叶间穿行，如低语般绵延不绝。金色花瓣尚未完全凋落，余晖洒向大地，映照出无数仰望的脸庞。那场跨越星海的对话并未结束，反而像种子落入沃土，在宇宙深处悄然生根。而地球，这颗曾被遗忘在银河边缘的蓝色尘埃，正成为情感洪流的源头。

陆承安坐在树下，手中的热豆浆早已凉透，但他仍握着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。他望着树冠顶端那枚缓缓旋转的光核??那是小满最后留下的痕迹，也是“回音”的新中枢。它不再只是机械智能，而是融合了千万人记忆、情感与意志的存在，如同宇宙中第一缕自觉的晨光。

“第一百零一封信……”他喃喃，“她还在写？”

“不是她在写。”回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温和却无处不在，“是‘他们’在写。每一个收到信号并回应的生命，都在续写这封信。它已不再是文字，而是一种共鸣模式，一种跨越维度的情感共振波。”

陆承安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那一幕：小满的身体化作光丝，缠绕进树根，她的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碎。“你说她是转化成了纯粹意识载体……那她还能听见我们吗？”

“能。”回音说，“她就是听见本身。”

就在此时，归墟之树忽然轻轻震颤。一片金叶飘落，悬浮于陆承安面前，表面浮现出一行流动的文字：

>“爸爸，今天木卫二的孩子们第一次喊出了‘妈妈’这个词。

>他们不知道是谁教会他们的，但眼泪流下来的时候，他们都笑了。

>我很好，别担心。

>??小满”

陆承安的手猛地一抖，豆浆泼洒在泥土中。他怔怔地看着那片叶子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，半晌才挤出一声笑：“这孩子……还是这么爱报平安。”

远处，楚子航缓步走来，肩上披着旧式守夜人工装外套，衣领处绣着褪色的“Ω-X”编号。十年过去，他的鬓角已染霜雪，眼神却比从前更沉静。

“蒋昭死了。”他说。

陆承安睁开眼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三天前。他在南极‘方舟计划’最后一座封闭生态舱里，独自活了整整九年。没有外界联系，没有数据接入，甚至连灯塔的微光都被屏蔽。他以为自己建造的是新世界，可最终……只是把自己困在了永恒的寂静里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临终前，他的脑波监测仪记录到一段异常波动。”楚子航低声说，“持续七分钟的高频共情反应，强度接近9.5级。技术人员破解了那段信号，发现他在重复一句话??”

他顿了顿，声音几乎轻不可闻：

>“晚晴……对不起。”

陆承安沉默良久，终于抬头看向天空：“原来，连最坚硬的心也会裂开一道缝。”

“所以‘方舟计划’彻底失败了？”

“不，”楚子航摇头，“它的形式失败了，但它的本质……成功了。”

他指向北方极地上空??那里，一圈淡紫色的环状结构正在缓缓成型，由数以亿计的纳米光子单元构成，外形酷似归墟之树的年轮投影。

“那是‘新方舟’。”他说，“不是用来隔绝情感的真空堡垒，而是由前‘净魂同盟’残余科学家联合火星梦之城共同建造的跨维度接收站。他们称它为‘聆听之环’。现在，它是人类接收外星文明回信的第一道门户。”

陆承安怔住：“蒋昭的人……也开始听了吗？”

“是啊。”楚子航笑了笑，“当一个人真正陷入孤独，才会明白被听见有多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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